gu903();鬼舞辻无惨瞳孔猛然缩小成针尖般的一点。他的身躯疯狂震颤了起来,竭力想要摆脱中原中也的控制。而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传来,他看见自己的小半个身体骤然被人斩断,溅出的鲜血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两颗大脑和三颗心脏,一瞬间便离开了他,消失在了不断下坠的他的眼前。
灶门炭治郎充满仇恨的眸子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从上方不顾性命地跃下之后,他终于追上了鬼舞辻无惨,用火之神神乐·十一之型·日晕之龙·头舞斩落了鬼舞辻无惨的半边身体。
与鬼舞辻无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灶门炭治郎用尽全身力量吼道:“还回来啊!”
“把你夺走的一切,全都还回来啊——!”
在灶门炭治郎的吼声中,鬼舞辻无惨无比清晰地察觉到了每一个人都恨他入骨、不惜牺牲一切也要将他压入地狱的,事实。
他是鬼,是夺人性命的鬼,但这些剑士比他更加可怕——一旦用自己的爪尖牙齿扎入他的身体,他们就会死死地拖着他,撕开他,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恐惧——鬼杀队每个人的意志、那无数他看不起的人拧做一股绳时聚集起的压力,如今竟然超过了几百年前能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继国缘一的给他带来的压力……
市松纹的羽织一闪而过。灶门炭治郎刚要调整呼吸、用刀招减轻落地冲力,衣领却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了。
他抬头,顺着自己衣领上的手望去,便看见弥南凛花正垂头看着他。
“马上就好了。”她说。
弥南凛花拉住灶门炭治郎的那一瞬间,她环住中原中也脖颈的手臂倏地一紧。青年“嘶”了一声,腰微微一弯,很快又站稳了。
中原中也余光瞥了一眼挂在自己背上的弥南凛花和弥南凛花拽着的灶门炭治郎,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拖家带口的老母亲。
鬼舞辻无惨睁大凸起的眼球,死死盯着灶门炭治郎。他看见灶门炭治郎挂在弥南凛花手上,头上泛着红色光泽的发丝因为汗水与风压紧贴在额头,发丝间显露出日之呼吸剑士所特有的斑纹来。
那是火焰形状的斑纹,位置竟然和几百年前的继国缘一如出一辙。
他这具身体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但如果是灶门炭治郎的话,或许可以——
灶门炭治郎双足悬空,风压令已经脱力的他难以动弹,但那只血管纵横凸起的手却依旧紧握着手里日轮刀的刀柄。他的双眼紧盯着鬼舞辻无惨,眼中满怀愤恨。
鬼舞辻无惨动了动,竭力让身上的一滴血液抵着重力的压制、逐渐靠近灶门炭治郎的双眼。
如果让这滴血滴入灶门炭治郎的眼睛的话,那他的细胞就可以在这少年的体内生存下去……
那滴细如针尖的血距离灶门炭治郎的瞳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已经爬满了鲜红的血丝。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倏地截住了那滴血液。
中原中也抬手甩去那滴血液,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
“到了。”他说。
从刚才开始还在不断上升的无限城此刻终于猛然刹住。建筑撞击声停下了,撕扯着无限城外壁的朔风也消失了。透过无限城外壁撕裂的缺口,隐约能看见外面蓝黑墨水一样的天空。
攀在无限城中部的鬼杀队剑士们怔怔地望向缺口之外。距离缺口最近的宇髓天元手臂一用力,像壁虎一样翻上了一处尚未彻底损毁的平台,往外望去。
缺口外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弦月已经西落,黯淡的月光隐没在浓浓淡淡的夜云之后,仅照出一点云层的纹理。下方则是厚重湿润的云海。翻卷滚动着的云气一眼望去不知有多深多厚,丝丝缕缕的水雾从刚才无限城冲出的位置弥散开来。
无限城此刻正漂浮在海拔几千米的云端,城中蔓延开来的灵能红光与墨蓝色的夜空相映,竟有几分异世的味道。
与此同时,东方的夜幕正悄然褪色。
长夜将尽。
第125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中原中也微曲膝盖,即便拖着弥南凛花和灶门炭治郎两个人的重量,依旧重重踢在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上。
中原中也如今已经能够在弥南凛花的帮助下自如使出足以匹敌荒霸吐本体的力量。用压缩的重力因子形成黑洞、吞噬鬼舞辻无惨轻而易举。但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让鬼舞辻无惨在阳光下毁灭——这是鬼杀队的做法,也是中原中也认为必须遵守的礼节。
红光描摹出了青年利落的腿部轮廓。鬼舞辻无惨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视野骤然便被红光充溢。
鬼舞辻无惨被重力操控着一路上升。他看见刚才余光掠过的无限城景象再次倒退着向前,看见上方鬼杀队剑士们望着他时那惊愕的目光,看见了无限城坍塌的顶部,看见了厚重的云层与逐渐褪色的夜空。
随后,鬼舞辻无惨看到了一缕阳光。
他在过去千年都未曾见过的阳光。
在还是人的时候,鬼舞辻无惨不叫鬼舞辻无惨,但那个名字如今已经被他忘记了。那时候,他也有过看着太阳升起、在明媚的日光下行走的经历。
作为鬼之王,他总是能设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然而千年以来,他唯独无法得到的,就是不会伤害他的日光。
阳光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白天原来是这么陌生的东西吗?
在他杀死为他治病的大夫的那一瞬间,他就不再拥有触摸阳光的权利了。给世间万物带来平等的温暖的太阳,变成了他的毒药。
他终归不是什么降下天灾的神,而是迟早会受到神的惩罚的罪人罢了。
中原中也背着弥南凛花、挂着灶门炭治郎,轻巧地跳上了鬼杀队剑士们所在的平台。
朝阳初升,鬼舞辻无惨在空中因为疼痛而发出了非人的嘶吼,那具躯体颤抖着、重新瑟缩回了他曾经还是人类的体态,随后被阳光灼烧着,如同被火舌舔舐的纸人般一寸寸溃败下去。
“啊……啊……”灶门炭治郎双足踏上了地板,仰头望着朝阳中逐渐化作飞灰的鬼舞辻无惨,泪水骤然克制不住,从眼角坠落。
如果他的家人能透过他的眼睛看见这一幕的话……如果将日之呼吸流传下来的缘一先生能透过他的眼睛看见这一幕的话……
他们是否就会得到安息?
鬼杀队的众人沉默地看着正在挣扎的鬼舞辻无惨,仿佛一座座伫立着的雕像。一片静默中,不死川玄弥在哥哥的怀里睁开了眼睛。
“玄弥,你醒了?”风柱连忙用肩膀支撑起弟弟的身体,“正好是时候……看,无惨要死了……”
不死川玄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朝着上方看去。良久,他缓慢地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妈妈的仇,兄弟姐妹的仇,哥哥这么多年来受的苦,终于报完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妻善逸高亢的哭声骤然打破了这一片静寂。他脱力一般“咕咚”跪在了地上,抬手抓着自己凌乱的金色短发:“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放心回家了啊啊啊啊啊!”
“哭什么哭!真没出息啊!”嘴平伊之助梗着脖子踢了他一脚,猪头套里却在不停往外掉着豆大的泪珠,“我们赢了!这时候应该笑!给我用力地笑!哈哈哈哈……”
栗花落香奈乎看着失态的小伙伴们,用力把头埋进了蝴蝶忍的怀里。
幸好……幸好师父还活着。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幸好大家都还活着。
幸好神没有让她再次失去重要的人。
“来,睁眼啊……”弥南凛花把栗花落香奈乎按在地上,扒着她的眼皮,“滴眼药水了啊……”
看着鬼舞辻无惨彻底在阳光的作用下化作飞灰之后,中原中也将无限城降到了地上。很快,接应剑士们的“隐”也赶来了。一时间,距离大阪城不远的无人深山变得人声喧嚷、热闹异常。
之后,“隐”的成员把大家都带回产屋敷家位于大阪的庭院。
用过花之呼吸·最终形·彼岸朱眼之后,栗花落香奈乎的一只眼睛彻底失明,另一只眼睛也严重充血,视线模糊。见状,弥南凛花想起了她曾经从系统里兑换过的治疗眼球眼药水……
鬼舞辻无惨死前给她送的心悸值、外加鬼杀队全员直到现在还持续产生的心跳值涌入系统,一下子让弥南凛花重新获得了第一桶金。
于是她就财大气粗地花了几万心跳值兑换了一瓶眼药水,给栗花落香奈乎滴上了。
眼药水滴落在眼球上的那一瞬间,栗花落香奈乎猛地吸了一口气。清凉的感觉瞬间从瞳孔扩散开来,流经整个眼球,甚至令眼窝骨都产生了一阵清凉。
“这是什么?”她闭着眼,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轻轻颤动,又不敢多转,害怕浪费了药水。
弥南凛花不打算把系统的事情说出来。于是她沉默了片刻:“你猜?”
【系统提示:栗花落香奈乎心悸值+50】
“嗯……”栗花落香奈乎怔怔地想了想,“……薄荷水……”
弥南凛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你还让我给你滴?”
栗花落香奈乎愣了:她这不是觉得弥南凛花不会害她,才一点都没有多想就让她扒眼皮了么?
【系统提示:栗花落香奈乎心悸值+70】
“好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弥南凛花提示道。
栗花落香奈乎的睫毛紧张地颤了颤,过了几秒才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的,是与刚才那模糊的世界不一样的、清晰的图景。弥南凛花正坐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栗花落香奈乎几乎能看清弥南凛花鬓边乌黑的头发丝。
她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便看见身穿黑衣、脸蒙面巾的“隐”的成员正东奔西跑地忙碌着,师父蝴蝶忍正指挥着其中几人处理剑士身上的伤口,灶门炭治郎正和后藤说话,间或还朝着她偷来关注的一瞥。
与栗花落香奈乎对上目光后,灶门炭治郎看着她聚焦清晰、色泽漂亮的瞳孔,愣了愣。
少年突然笑了,抬起手冲着她挥舞,大声叫道:“香奈乎,你能看清我了吗!”
栗花落香奈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才喃喃自语:“太……太大声了吧……”
“你——说——神——马——”灶门炭治郎只看见栗花落香奈乎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便抬步跑了过来。
没想到,他刚跑到一半,斜刺里突然奔出了一个我妻善逸,拦着腰就把他放倒了。
“炭治郎!”我妻善逸瞪着爬满血丝的眼睛嗷嗷大叫,“小祢豆子之后就可以嫁给我了吧!可以和我结婚了吧!我已经跟爷爷说过这趟能平安回家就一定要娶祢豆子为妻的!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凭着铁打的交情你就不能说不同意……”
“不行啦!”灶门炭治郎抬手推我妻善逸,“这个要看祢豆子的意思啊!而且她现在还小……”
“那你给我说说好话嘛!”我妻善逸顿时不依了,趴在灶门炭治郎身上开始耍赖。
“这……”灶门炭治郎有点头秃,“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祢豆子喜欢别人的话,我……”
“啊!喜欢谁?”我妻善逸“蹭”地跳起来,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摘下野猪头套、整理皮毛的嘴平伊之助身上。
“难道是伊之助!?”一瞬间,我妻善逸内心涌起巨大的危机感来——仔细看的话,嘴平伊之助的脸也长得太好看了吧!怎么被童磨揍得鼻青脸肿还这么好看!
无辜背锅的嘴平伊之助“啊”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是只要你们俩出场就得拉上我对吧!”
弥南凛花正看着这群活宝互相扯皮,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正好和“隐”的后藤对上了目光。
“那个。”后藤思索着措辞方法,但他发现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文雅地传递这句话的语句。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地说:“梅原夫妇想问你一下,‘丢你老梅’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们家被炸掉的房子该怎么办……”
弥南凛花:“……”
她思索了一阵,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握住了口袋里的传送罗盘。
“你退后点。”弥南凛花对后藤说。
后藤一愣:“不是吧,你这是让我给你留出助跑的空间吗?你那时候是为了救人,当主大人也已经说了愿意从产屋敷家的财产中拨出一部分作为破坏梅原家洋房的赔偿,你只需要简单解释一下就可以……”
弥南凛花明白过来:后藤这是以为她要跑路了啊。
“呵呵……”不后退就不后退呗。弥南凛花懒得解释,手指一拨罗盘。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声,大量的金银珠宝、珍玩古董就这样如同潮水一般凭空涌了出来,劈头盖脸对准后藤下了一阵价值连城的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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