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耿摇摇头,“不是,至少小时候就不是了,之前也从未听说过,因此便不太清楚了。”
张凌岳道,“可我刚刚,进到了一个陌生的巷子里。”
张耿的脚步放慢,张凌岳又道,“那巷子阴森冷怖,巷子里的人,似乎看不见我!”
张耿略加思考,说道,“是幻境?”
“幻境?”
“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二人齐齐低头看向张凌岳手中的红灯笼。
张凌岳道,“我也怀疑过的……”
张耿把着张凌岳的手,将那灯笼举起来看,皱眉道,“是与平常灯笼有些不同,但我并未察觉有何邪怪之气。”
张凌岳又问道,“何为幻境,那这幻境又是如何出现的?”
说着他们便走到家了,张凌岳跟着张耿回房,开始认真交谈起来。
张耿道,“所谓幻境,自然是幻化出来的景象,虚幻神异……”
张凌岳点点头,张耿继续说道,“幻境的出现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人自身幻想出来的,大多数是因为此人为满足心中的某一理想状态而痴迷成疯,因此,便出现了幻境。还有一种便是他人制造出来的,你可听说过‘书生入画魂未出’的故事?”
张凌岳想了想,点点头,这个故事他的确是听过的。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书生和一幅画的故事……
一个穷书生靠卖字画为生,虽然穷,但生活还能过得去。
有一日傍晚,他正将地上未卖出的字画收到包裹里准备回家,忽然一个老道拦住他,说要将他的字画尽数买完,书生大喜。
但这老道有一个条件,他先给了这书生一半的钱,随后拿出一幅画。
这画被卷得好好得在布袋里放着,这老道嘱咐这书生,让他每日卖画时也将这副画拿出来卖,但切记不要将画拿出来打开。
这书生疑惑了,不打开怎么卖?
这老道继续说道,若有另一个与他穿着相似的道士来买画了,就将这画卖给他,到时候,他就会将另一半钱付上。
书生答应了这老道的条件,但老道临走之时一再强调,千万不要将这画从袋子里拿出来,更不要打开看。
可他越是这样说,这书生的好奇心就越重,回到家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这画拿出来打开了。
画卷一点点铺开来,一个身处烟雨蒙蒙的女子画像出现在了书生面前。
刚开始这书生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感慨了一番这画工的精妙,便将这画随意放到了一边。
可等到晚上睡觉时,这书生总能听到有人在旁边叫他。
他睁开眼,掌着灯去开门,却忽然发现那声音是从桌边传来的。
后来他才发现,是那画中的女子在叫他!
书生一开始心中是有些惧怕的,可那女子不停地柔声安慰他,他便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女子说她本是画中仙,却被江湖妖道永生封在了这画中,可她在人间还有些亲人朋友,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番处境,可自己又无法出去告诉他们,她便托这书生给自己传话。
这书生刚开始并不信她所言,这女子也应是早就料到了,于是她对书生说,书生家中厨房的米缸里的米已经满了。
书生去看那米缸,原本已经见底的米缸果然装满了米。
这女子又让书生抬头,只见书生家房梁上挂了一排的腊肉,书生大喜,以为他真的遇到了神仙,便照着女子所说要去给她的朋友报信,可这女子说得太多,书生并未记住多少。
这女子又说,她也不是不能出去,但是只能魂魄出去,因此只能与人互关身体,自己去画外人身上,画外人来画中来。
这书生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心里有些不愿意,但这女子又说,她不能出去太久,若半个时辰还没回来的话,她的魂魄就会散掉,于是那书生就答应了她。
半个时辰后,女子果然回来了,但却说能在外面的时间太短,有些事还没交代清楚,明日需再借书生身体一用。
书生答应了她,从此便没按老道的话出去卖画,他觉得有了这副画后,这女子总是给他他想要的一切,比卖画好多了。
这女子也是日日都出去半个时辰就回来,书生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种半梦半醒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那女子用他的身体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他刚开始竟还以为这女子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魂魄散掉了,可他不知,他如今所处的这副画上,已不是一个女子的画像,而是变成了一个书生……
故事终归是故事,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但这故事中却是一个典型的幻境!
张耿道,“那画中景便是幻境了,因此,有的人入了幻境还可以出来,比如你;但有些人却再也出不来了,这个书生就是这样。”
张凌岳又询问张凌岳,他是去了一个什么样的幻境,张凌岳细细讲给他听。
张凌岳立即皱眉道,“按说,你之前出门并不多,也没有遇到过你方才说的那个事,那到底是什么制造出的幻境将你拉了进去?”
张凌岳摇摇头,打了个哈欠,道,“嗯……不知道才问你得嘛,我先回去睡了,好晚了——”
说着他便伸了个懒腰回去了。
躺在床上时他才又想到,“不老村”那件事还没告诉张耿呢,但是现在已经回房了,那便明日再说吧!
张凌岳刚有些睡意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一声铃。
他睁开眼睛认真听,又是一声清脆的铃声!
此时他已是睡意全无,心中也渐渐警惕起来。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外面一直跟到了家里来!
张凌岳坐起来蜷缩在床上,那声音似乎就是围着他转得,这不禁令他想起了儿时被煞阳铃支配的恐惧…
……
五岁之前,他每个月都会被带到家里的祠堂里,当着所有逝去长辈们的牌位,让一个长胡子老头拿着煞阳铃开始在他身边转。
他们说男儿阳气重,以后到了地府恐怕是要坏事的,因此他们便招来凶神将张凌岳的阳气与之相交。
张凌岳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铃铛响得他直恶心,又看到旁边围着的人和那长胡子老头念着他听不懂的话,心里也不禁害怕起来。
但是每每当他吓得大哭时,总有个人捂住他的嘴,说他这样子会冲撞了神明。
这也是张凌岳从小不喜鬼神,不学法术的重要原因。
……
而此时的张凌岳,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不敢动,就任由那铃声在自己周围响着。
张凌岳心里又紧张又沉,这种感觉,跟他首次到地府,睁眼便看见满屋人骨时是一样的。
自从从地府出来后,一件件怪事接连着发生,他怕给张耿添麻烦,甚至都不敢告诉他那些事。
他都不知道他因为那可笑的命运失去了什么……
他从来都不敢真正去触摸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怕哪天时光真的荏苒了,自己亲自辜负了那时的心涌澎湃,然后亲自毁灭掉当初的欣喜若狂……
因此他只能忍着!
……
一个大力忽然揽过他,他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后刚要大叫着挣扎,一个温热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抖什么?真没用!”
张凌岳虽然口上说着很讨厌这个人,但是此时知道他在身边,还是无比得安心的。
张凌岳松了口气,语气故作镇定道,“你……你怎么又来了……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句话,就是那句什么来不及了,让我跟你走的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张凌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问他这么多问题,或许这样可以平复下方才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票场,没票的捧个点击量~谢谢大家~
第42章后钓黄龙府
张凌岳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继续坐直,道,“方才,那是什么东西?”
夜君轻笑,但却没有说话。
张凌岳也不去问他了,任他坐在自己旁边,继续躺下来。
谁知他刚躺下,旁边这人竟也躺了下来,张凌岳怔了怔,随后往一旁挪了挪,可他挪一分,旁边这人就跟一分。
张凌岳无奈道,“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谁知这话不仅没有任何作用,旁边那人反而一把将他揽在了怀里。
张凌岳一声惊呼,急忙推开身边的人,可他越是这样,放在他背后的那只手按住他的力气就越发,张凌岳见挣扎不开,便也消停了。
他道,“你做什么?”
夜君笑道,“既是夫妻,自然要做些夫妻之间的事!”
张凌岳的耳根忽然烫热起来,夫妻之间的事,夫妻之间还能有什么事。
那种事情,他可是从钟鼓尘那里听到过不少的,当时他还说钟鼓尘不正经,不学好……
正当他心中有些忐忑时,夜君在他耳边道,“张凌岳,你太小了!”
张凌岳此时虽然看不清夜君是个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也能猜测出他此时定是一副轻浮之态。
因为据张凌岳这段时间对他的观察,夜君的表情,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一脸茫然,要么一脸不屑轻浮。
张凌岳道,“什么……什么太小了……”
夜君继续道,“你才到我肩膀,太小了!”
张凌岳生得的确比较矮,至少在同龄人中,他要比其他人至少矮上个半头,但身高问题,也是他从来不愿提的。
此时的他,心中有了些怨气,嘟囔着,“我还能长高呢!”
夜君又道,“听说你从不好好吃饭,晚上也不好好睡觉,而且日上三竿才起床?”
张凌岳沉默,这也是他不愿别人提起的,他觉得自己高兴便好了,哪有这么多规矩。不吃饭是因为他不愿看见那些整天对他指指点点的老头,晚上不是不想好好睡觉,是因为他常失眠,睡得又轻,自然睡不好,第二天起不来,当然也和晚上睡不踏实有关。
夜君见他不说话了,嘲笑道,“就这样还想长个呢!”
张凌岳猛地推开他坐起来,埋怨道,“早就想睡了,你来了我还怎么睡!”
夜君也坐起来,轻声道,“难不成……是见我来了,兴奋得睡不着?”
“你……”张凌岳忽然语塞,小声道,“厚颜无耻……”
“哈哈哈哈——”夜君大笑,靠张凌岳更近了些,可随着他的动作,那熟悉的铃铛声又响了起来。
张凌岳一激灵,竟不自觉地往夜君那挪了挪,小声问道,“你听,刚刚是什么在响!”
夜君举起手,那铃铛声又响了起来,张凌岳面向他,激动道,“你听到没有!”
“是这个?”
夜君将手中的东西拿给张凌岳看,屋里没点灯,张凌岳看不清那是什么,夜君轻声道,“你摸摸看!”
张凌岳犹豫着,慢慢伸手探去,只觉这东西有些软,再细细摸来,张凌岳心中一惊!
这竟是他给夜君做的那只丑出天际的布偶!
他瞬间羞愧道,“这个……怎么在你这……”
这时,夜君的另一只手附上张凌岳的那只手,说道,“你再摸下这是什么?”
张凌岳任由夜君抓着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夜君轻笑,“铃铛!”
张凌岳大惊,“什么!”
他只觉得有些生气,他一直恐惧的东西竟是夜君的这只铃铛!也就是说,夜君从方才就跟着他了!
夜君语气平静,像是没注意到张凌岳方才的惊讶,“这东西戴上了我的东西,以后便是我的了,你做的,我自然是喜欢的!”
张凌岳又羞又恼,若此时屋里亮着灯,夜君定能看到张凌岳的面红耳赤。
张凌岳懒得再跟他计较了,赌气似的躺下背对夜君,说道,“我要睡了!”
夜君也随他躺下,在他身后轻笑,随后附上他的耳朵,轻声道,“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你猜叫什么,哈哈——它叫‘月月’,你觉得怎么样?”
月月?张凌岳小时候就一直被人这么叫的!
张凌岳猛地将头埋在被子里,夜君将手臂圈住他的腰,说道,“你躲什么?”
张凌岳身体一僵,急忙去掰开夜君的手臂,“你别靠我这么近……我不舒服……”
张凌岳的力气自然是没夜君大的,夜君稍稍沉默了一阵,但也并没有要放开张凌岳的意思。
随后夜君又道,“你我成亲已有一月,你不觉得,有些事还没有做吗?”
张凌岳只觉面上越来越热,心里也是跳得厉害,虽然他心中明白夜君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问了问,“……什么……事……”
夜君像是故意放低声音,腔调轻软,含笑道,“后钓黄龙府~”
张凌岳心中大惊,不敢再背对他,转身将他推开,自己也爬到床的另一边。
夜君只是想逗逗张凌岳,但他似乎还没有玩尽兴,继续用方才的腔调朝着张凌岳道,“自然是……后钓黄龙,旱地行舟。”
张凌岳被他说得有些害怕了,坐在床边紧紧抱着双膝。
夜君见他许久不曾说话,便叫了他几声,可张凌岳现在哪还敢再理他,只是沉默不语。
夜君来到他身边,张凌岳感觉到他过来了,急忙光脚下床,道,“你别碰我!”
“张凌岳!”夜君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为何不能碰你!”
张凌岳知道夜君这是又要生气了,摸到床头的衣服就往门外跑。
可还没等他碰到门,身后的一只手就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了回去。
张凌岳挣扎着想大叫,可嗓子却忽然失声,发不出一丝声音。
夜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跑哪去,你觉得我找不到你?”
夜君还拽着张凌岳的头发,张凌岳的头被拽地往后使劲扬起,脖子也是极其不舒服。
也不知什么情况,张凌岳只觉随着头皮和脖子的疼痛感,意识也渐渐模糊,很快便无力气挣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这时还能感觉到抓他头发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了,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便不知道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