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大人请自重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2 / 2)

gu903();除了他俩以外,这回四周无人,不如先前般有同门阻拦,更好施加身手。

“松开!”

栾木听其命令,赶紧松了手,花灯猛地跃出,就在此瞬间,北云容张开了剑阵壁障,封锁了四周方向。

第79章

那花灯出不去,在剑阵里一阵乱撞,可纵使是怀谷真气也不过是一缕而已,比不得北云容真气强韧,没过多久,花灯似乎耗尽了仅存的真气,灯笼内火光熄灭,再无力气挣扎,乖乖地躺在草堆上。

当栾木刚捡起地上不再动弹的花灯时,霎时间一群门下弟子从林中钻出,朝着栾木齐扑过来,欲抢夺他手中花灯,阵势吓人,栾木还不来及跑开,便是被撞到在地,众人趁机上前哄抢,人压着人,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北离救我啊!”

十方挑起压在最上方的同门,将人给扔至远处,但许是动静太大,来的人越来越多,北云容不得下狠手,然处理完十人又来十人,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混沌之中,一花灯忽而飘至上空,以流星之势向北飞走。

“花灯?!花灯跑了!快追!”

栾木赶紧大喊起来,压在他身上那群人见目标逃脱,由此才得以放过栾木,追赶而去。

身上压迫的重量散开后,栾木大喘几口气,顿觉疲惫不堪,怎么打个花灯感觉比收鬼还累上几分?

“还好吗?”

“不好,我可是领略了月清尘弟子的厉害了,以后可真是不敢得罪。”

“如此便不去追了吧。”

“当然不追了,花灯在手里,还去追什么?”

栾木坏笑着从身后拿出那熄灭了烛火的红灯笼,上面绣有连云纹,正是怀谷注入灵力那盏。

“刚才飞去那是?”

“是我从路边随意取下来的山灯,胡乱朝着前方抛掷了而已。”

北云容轻笑,他倒是没想要还有如此障眼法可用,“那便赶紧走吧。”

于是两人踏剑飞回了抛灯的红柱处,然而除了怀谷立于红柱上之外,天上另有一人踏剑而立,看见了他们两人提灯来,怀谷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瞬间又恢复了脸色。

“师尊怎么来了?”

“想起了今日的山灯会,便加快修炼得以提前出关,所幸赶上了一个结尾。”

北云容听言点头,鞠躬而礼后,上前将花灯交由给怀谷,怀谷看了看,确认是自己抛出的那盏,

“离儿向来不爱参与热闹事,怎得这回还与那些小弟子抢了花灯?”

“怀谷你怎话里有番责怪意味?离儿从不曾参加,参加一次也好,与同门师弟亲近亲近也不为过啊。”

“我并无其他意思。”

“是吗,是我会错意了,既然花灯已打下,那这打花灯便也该收尾了吧。”

舒光从大袖中拿出一纸筒,朝着上方扭转,只听嘭——的一声动静,吵醒了夜栖山鸟,一短暂烟花从夜空绽放过,月清尘弟子随即从这林间的四面八方疾驰而回。

“果真是凝宫真君的……”

“我就说了要齐心拦下真君了,你们倒好,跑来拉住我不放。”

“哼,好意思说呢,要不是真君让着我们,哪儿有可能将人给拦住?”

“算了算了,你前年不也拿过花灯了?凝宫真君再说也是我们师兄,师兄拿了花灯,也该替人高兴嘛。”

“可是真君他几乎什么都有,要这花灯来许什么要求呢?”

底下人至此看见北云容手提花灯,也守平时谨上严作风,好奇地窃窃私语,舒光于上方咳嗽两声后,众弟子赶紧禁声,无人敢多言一句。

“赛事已有结果,按照往常规矩,离儿你可有何要求?”

“我想离开月清尘。”

“什么?!”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皆是朝他望去,他们不可置信自己所闻,除了怀谷面露无奈之外并无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离儿想要离开了?”

面对舒光质问,怀谷不发一言只是从上处看着底下栾木。

之前在凉亭之中北云容便与他提及此事,言说自己与红尘人有所牵绊,日后难以清心修炼,于是想要离开门派,与那人相伴于江湖。

此荒唐言,怀谷自然是不允许的,舒光让他下山处理异相时,他便是想要商讨此事而被他拦了下来。料想他今日一反常态地参与此次花灯会,一定是为了此事,之前就应该暗地里阻止的。

“北离你疯了?!”

栾木一把拉过鞠礼之人,却见那人眼神沉着,神态认真。

“没有。”

上方舒光等不到怀谷回答,于是转而问向北云容。

“给我个理由。”

“我已与一人定有亲事,日后难以清心修炼。”

这一言,更是如重磅铅石砸出了水中花浪,引得周遭绯声不断,无人敢相无欲无求的凝宫真君竟是身染红尘事。

“你既然早已知道此事,便早有考虑,你是如何想的?”

“我自然不同意。”

“即使离儿不惜抢夺花灯来提此要求,你亦是要反对?”

“难道你要任由他胡来?”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打了花灯可以提任何要求,便是反悔不得,不然我这一派之尊,岂不是威信扫地,失了今后的立足之地?”

“这……”

怀谷被质问得无言,到底一派事务为重,还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子为重,他心底也是两难。

而底下的栾木心里极为惶恐不安,难道真要因为他一句戏言而让北云容北离门派,弃掉修为不成?

然而不等他解释,舒光便先开了口,“修真本就应该六根清净,坠入红尘着实难以静心。”

“此决定你可想好了?”

“是。”

舒光与怀谷相视后,负手长叹,“如此我便无理由留你了。”

“不行,不可以,我反对!”

“为何?”

“为何?你为何都不与我商量就做出如此决定?”

“我已告知你要同你而行。”

那便是商量了?!

栾木心里气急败坏,可这事情也是自己先起的头,怪不了别人。但这毕竟事关北离前程,他如今已是修为至了元婴期,就这样放弃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不可如此害了他。

“北离,那不过是我的一个谎话,你怎可将其当真?!”

“谎话?”

“对,并无亲事。”

“你说什么?!”

向来波澜不惊的北云容这次似乎有些动怒,他狠抓起栾木的手,没有控制力道,惹得人疼痛不已。

“我本只是想要逗逗你,没想到你会如此当真……”

“没想到?”

北云容加大了手上力度,栾木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双眼含怒,似乎睚眦欲裂般,栾木看得发憷,咬牙隐忍着不敢喊疼。

“你简直是为所欲为!”

他突然跪在地上,面对上方舒光,“请师尊将此灯作废,我自愿去思居涯思过。”

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怀谷与舒光两相无言,栾木心底却慌乱如麻,他知道北云容这摆明了是不想再理会自己,果不其然,北云容起身后,踏剑往山上而去,栾木赶紧拔腿在其身后追赶。

他分明才默许了自己待在他身边,他分明才说过要与他同行,怎可所有事情全都翻脸不认?

可栾木知道自己这不过是作茧自缚,他太过贪恋待在北云容身边,以至于忘了两人的关系不过是靠着谎言维持,他拼尽了全力追赶好不容易追到了月清尘门前,却被十把天上飞来的长剑给拦住了去路。

“月清尘不留外人,你走吧。”

北云容在剑的另一侧背对着他,那背影似是透着抑不住的愤懑。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回头看看我,骂我打我都可以,别赶我走啊。”

然而,前方人并没有如他所言,无论他如何求乞呼喊,北云容依旧决绝得径直往里而去,未将一眼施舍于身后之人。

十方拦住了栾木去路,他无法追上去,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视野里消失,无论如何心急,却也只能惹着这场心火自焚,其余弟子适时赶来将其给驱赶下山,看来这一次,他是下了决心要赶走自己的了。

栾木不得已走在下山的路上,半山腰的山灯已是全部熄灭,小径由天上幽光照亮,这绝色景致已是无心观赏,栾木细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经自嘲轻笑一声,却不知觉中红了眼眶。

北云容赶他走的那个背影历历在目,每每想到都令人痛彻心扉。

那感觉似乎是已将感情倾注一般。

栾木突然有所意识,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下山的路分明平坦,他却觉得那般步履维艰,像是步步走在刀口之上,快要了人性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山下的,醒来时发现自己一半躺在水里,一半躺在码头岸上,日巡正在一旁守着。

“大人,你终于醒了,要是再睡下去就得得风寒了。”

“日巡?你没事了?伤口可有痊愈?”

栾木托着沉着的双腿,艰难爬起,日巡上前扶了一把。

“大人怎么睡在这儿?凝宫真君呢?”

被问及此,栾木脸色沉了下来,和着那红肿的双眼一看,全然一副鬼模样,“我被赶出来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

栾木长叹口气,将事情原委详细地告诉了日巡,本是想得点安慰,谁知日巡根本不心疼自己,反倒骂了起来。

“大人你这轻浮性子何时才能改改啊,就是因为你如此行径,才去光就居里吃了不少罚,竟是从不汲取教训,又在人界惹得凝宫真君生了气,你呀就是自作自受。”

“日巡,你没看见我已经如此难受了?难道就不应该安慰我一番?”

“以前和夜巡老是惯着你,由你胡来,才至于今天这地步,以后我们俩便不会由着你了。”

分明自己掌控着施令权,日巡却是丝毫不顾及,不过倒也比夜巡沉闷的性子好多了,被人骂骂兴许也是件好事,可自己这与生俱来的性子,又带着这性子过了几百年,该怎么去改才好呢?

第80章

眼下已是被赶出月清尘,北离去了思居涯,没有个十天半月应是不会出来,更何况就算近日出来了,也不定会愿意见到自己。

坐在原地,栾木望着天边发呆了许久,身下衣服都已被风吹至半干,良久之后,他才决定去趟兰陵。

兰陵是玉回门的所在城地,栾木在人界没什么至亲之人,想起已是有段时日没见阿玺了,不如就趁此机会去见见她,一来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二来也可把买来的银镯送给她,三来权当是散散心了,自己一人现下是无处可去,独自待着容易胡思乱想,不如去趟兰陵,过些时日说不定北离的气也消了,他便是能原谅自己了呢。

想到最后,栾木便赶紧动身而往,许是想要逃离一般,栾木一人赶路赶得快,但好几日过去,心里仍旧闷闷,想来见了阿玺那丫头说不定拌两句嘴,自己发泄一番,也就能将此事看得开一些,于是路程走得快,几日便是到了兰陵城。

玉回曾位于兰陵郊外的陵山之上,后来遭遇劫难,门派被山石所毁,万俟彻便一人将玉回迁至于城内。

然而到了兰陵,事情却并非他所想般顺利,玉回大门紧闭,他翻墙进去查看了一圈,不见有人居住的痕迹,如此看来他们两人定是还未回门派,不知在何处游行。

本是来兰陵寻人,可人不在此,自己又该去往何地?以前随便走走便好,哪儿处悠闲,便去哪儿处,喝喝小酒,收收鬼,哪时如此般沮丧过?栾木丧着脸,脑中忽尔一热,竟是冲进了兰陵的花街,进了那些个温柔乡的怀里,点了几坛子好酒,打算来个不醉不归。

左右都坐着几个胭脂水粉,有清倌,有红牌,弹琵琶的,吹笙箫的样样都有,排场浩大,莺莺燕燕目不暇接,毕竟只有如此热闹阵仗才能让他忘记那些烦恼事了。

进楼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他已是喝光了十坛子酒,那些个软玉温香瞧见他如此豪爽模样,连忙谄媚上前。

“这位公子,别只顾着喝酒呀,姐妹们生得不好看吗?”

栾木放下手中酒坛,捏起那女子下巴,左右端详,“还不错,是个美人儿。”

“那怎么只喝酒,都不陪我们玩儿呢?”

若是换做平时候,栾木早就生了兴致,玩个昏天黑地,以前风餐露宿后,总喜欢来妓院消遣一番,和几个美人儿喝酒玩乐,与不识自己的人随便说上几句,没人记得你是谁,也没人在意你酒后言论,总是想着法子来寻开心,但就是不做男女事,如此也是潇洒自在。

如今因为自己那轻挑性子惹了事,还被日巡给训了话,自己也想要学会几分收敛,他伏在窗边待至夕阳斜下,这酒反正已经喝足了,小曲儿也听了,心中烦闷似乎好受了一些。

他起身拍拍身子欲离开,摸摸身上钱袋,然而这一找才知事情坏了,他被赶下山太过突然,自己还穿着北离的衣服,而他的钱袋却是放在了凝宫里。

这可如何是好?!

厢房里,一众女子皆是看向他,停下了手中乐器,栾木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在衣衫里翻找,可半晌也是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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